万千气象 杰而不群(图文)

         “颜公变法出新意，细筋入骨如秋鹰”。第一次看到刘万杰的《道德经》小楷书法长卷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苏轼的这两句诗。
众所周知，小楷是很难写的：写的慢不说，还需要平心静气，更何况是写“经”。但凡写经的书法家都知道，写经时不能写错，哪怕是马上要写完了，只要错上一个字，就必须“推倒重来”——不能涂抹，也不能拼接。这是“潜规则”，我也说不出“道道”来，可能是一种虔诚吧。试想：既是小楷，又是长达五千余字的《道德经》，书写难度可想而知。
        然，刘万杰的小楷《道德经》书法长卷，却是既一气呵成，又一丝不苟；既古朴苍拙，又端庄秀丽。
刘万杰的小楷书法用笔老到，笔圆架方。书写时点画圆润滋华，但结构布白却注重方正谨严，横直相安、撇捺舒展、重点安稳。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既有筋骨，又有血肉。另外，他书写楷书时流动带行，即似略微掺用行书的笔法，使字字灵动流美。其次，刘万杰用笔干净利落，起收果敢，行笔自然，有一种静心的沉稳，劲健的力道，古朴的秀逸，浑厚的意蕴。在其《道德经》小楷作品中，真正做到了首尾相依、气息贯通，彰显了他书写时“心态平和、物我两忘”的境界。
         刘万杰小楷书法古朴秀逸，法度严谨。其作品结构外舒内敛，结字宽博，形态略扁，善取横势，以获气势开张之效。刘万杰先习王羲之，后研赵孟頫。王羲之的小楷特点是平和简静，含奇于正，寓刚于柔，藏筋抱骨，含文包质，秾纤得中，修短合度，不激不厉，风规自远。赵孟頫的小楷外貌圆润而筋骨内涵，点画华滋遒劲，结体宽绰秀美，点画之间彼引呼应十分紧密；外似柔润而内实坚强，形体端秀而骨架劲挺。而刘万杰的小楷书法作品，既有王羲之的筋骨，又有赵孟頫的风貌。
         刘万杰小楷书法笔势连贯，前后顾盼。清代蒋衡在《拙存堂题跋》中曾经说过：“若逐笔安顿，虽工必呆。”启功先生也说：“楷书宜当行书写，其点画顾盼始不呆板”。所以刘万杰非常注意笔势的连贯。首先是汉字内部笔画之间的笔势要连贯，笔画与笔画之间要有呼应。他认为：“一笔之末，即是下一笔之始”。笔画之间，虽然无连带牵丝，但是要有“意象”中的“连带”动作，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笔断意连，形离势牵。正如唐孙过庭在《书谱》中所说：“真以点画为形质，使转为性情。”这个使转，既是“血脉”的流动。字与字之间的连贯，则通过上下字之间的大小、倚正、虚实、疏密等变化，来增加书写的流动性。包世臣在《艺舟双楫》中曰：“古帖字体，大小颇有相径庭者，如老翁携幼孙行，长短参差，而情义真挚，痛痒相关。”就是要在变化中求和谐，于错落中求连贯的效果。这也是刘万杰小楷书法的重要特点。
        纵观刘万杰小楷《道德经》书法长卷，可以看得出他临池不辍的精神，看得出他入帖出帖能力，看得出他一丝不苟的韧劲，也看得出他显而可见的成就。反正，我对刘万杰的小楷《道德经》书法长卷，是爱不释手。

作者简介：杨东志，著名书画评论家、作家、诗人、民间文艺家、老学专家，系北京大学、香港大学客座教授，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